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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假情深

  未婚夫带我出席公司应酬,宴会途中我却意外遭到别人侵犯。

  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我立刻扑进他怀里,哭着就要报警。

  翟明朗一把将我推开,厌烦地抢过我的手机摔了个粉碎。

  “不就是让你和王总睡了一觉,瞎喊什么?非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直愣愣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我的反应,他勾了勾嘴角,玩弄地掐起我下巴。

  “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大不了补你两个月工资。”

  “睡一次能拿这么多钱,你赚大发了。”

  1下颌处传来清晰的痛感,喉咙酸涩得像是被柠檬整颗塞住。

  我紧紧攥住手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宴会还没结束,不远处的人群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翟明朗察觉到,立刻俯身靠近我,看起来就像是在激情热吻的情侣。

  几声会意的调侃传来,再也没人注意我们。

  可只有我知道,他在说着多么冰冷的话。

  “别惹事,不然我先取消婚约,再让你从公司滚蛋,一分钱都不给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泪水不断翻涌,滴落在他的手背。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生意场上交换利益的酒瓶?”

  他嫌恶地退开两步,用力甩了甩手,却在触及我受伤的眼神后把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差不多行了,现在生意不好做,能拿到这笔单子我们都有好处。”

  “而且你不是还在实习期吗?只要王总肯签约我马上让你转正,不用等你毕业,直接签合同。”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恢复往日公事公办的样子。

  “文茵,你总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是不是?我是你未婚夫,没理由害你的。”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翟明朗看清来人后立刻跟我拉开距离,小跑着迎上去,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

  “新月,你怎么来了?天气冷,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等这笔生意谈下来,你喜欢的那件貂皮大衣随便买。”

  他眼里的寒冰在视线落到章新月身上时就开始迅速融化,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

  抹胸晚礼服被撕扯得严重变形,裙边也有不少地方开裂脱线,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上到处是青紫的伤痕。

  风从过道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的未婚夫对此视而不见。

  他正拉起章新月的双手替她哈气暖手。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章新月拦住他,转头看向我笑了笑。

  “计妹妹还在这,你走了她怎么办?”

  翟明朗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钱,顿了顿又换成二十的,这才朝我扔过来。

  “文茵,我先送新月回去,你打车回宿舍没问题吧?”

  我抓住他的袖子,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翟明朗,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他甩开我,皱着眉头拍了拍被我碰过的地方。

  “订单是给公司的,你别觉得是我欠了你,趁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拿了钱赶紧走人。”

  翟明朗替章新月紧了紧外套,目光扫过我时又补充一句。

  “今天的事你别想着闹了,听我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不等我回答,他揽住章新月的腰身直接离开。

  章新月回过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眉眼弯弯。

  我拉好衣服,四周环视。

  从刚刚被拉去的休息室到这里,一路上连一个监控设备都没有。

  我心里升起一股凉意,掌心渐渐洇出血迹。

  2在外卖软件上随便买了两件衣服,我去卫生间换好后才坐车回学校。

  小腹传来阵阵剧痛,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

  手机铃声响起,是翟明朗奶奶打来的。

  “文茵,最近在公司还适应吗?”

  我克制住喉咙间的哽咽,含糊答了个“嗯”。

  她听到我声音不对,了然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明朗对你不好,你也别怪他。”

  “毕竟没有我们,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娃娃,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咱翟家这些年也没亏待过你是不是?”

  “你想想,明朗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接过还不能跟她在一起,唉,这孩子受的委屈不比你少。”

  “罢了,等结婚就好了,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我卑微顺从地一一应着,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我没资格怪翟明朗。

  这是从小被灌输的规则铁律。

  翟明朗出生后体弱多病,一度差点活不下来。

  算命的说要找个命格够硬的女孩和他作伴,这样才能帮他挡煞。

  后来翟明朗奶奶跑遍各地福利院万里挑一,最终收养了我,为我们定下娃娃亲。

  然而,进了翟家之后,奶奶他们甚至不愿意让我上桌吃饭。

  “计文茵,我们家有自己的规矩,出现外人大家都会不舒服,你肯定也不习惯。”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自己待在屋里等待保姆的投喂。

  直到有次翟明朗撞见送饭给我的保姆,对着他们发了火。

  “这鱼都臭了,能吃吗你们就往这儿送?”

  他气势汹汹地拉着我去了餐厅,让我坐在他身边,把桌上的菜给我夹了个遍。

  “以后少吃乱七八糟的,你是垃圾桶吗?”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海鲜并不是腥臭的,而是清甜可口的。

  慢慢的,我成了他的跟屁虫,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挺身而出帮我撑腰。

  我至今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为了我单挑校外流氓团的样子。

  那天翟明朗断了两根肋骨,右腿小腿骨裂,只是因为我放学后被他们勒索调戏。

  他靠着墙勉强维持平衡,对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一堆人放狠话。

  “都给老子记住,计文茵是我的女人!”

  “以后谁再来烦她,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再看向我,他轻柔地擦去我惊慌失措的泪水,轻轻勾住我的下巴。

  “哭什么?妞,给爷笑一个。”

  从那之后,我就把他当作自己要用尽余生爱下去的人。

  眼泪啪的一声砸在手背上,彻底将我的思绪拉回。

  “没有翟家就没有你的现在。”

  这句话,跟了我二十多年。

  每个人都说我是为了翟明朗才存在,可他根本不需要我。

  那晚,我海投上百份简历。

  每一份都是国外派遣的岗位。

  3小腹的痛感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

  第二天上班时,我满头大汗地趴在工位上,险些疼晕过去。

  好不容易完成当天所有工作,我颤抖着手指给翟明朗发去消息。

  “翟明朗,我肚子疼,能不能请个假去医院?”

  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看见他的助理拎着奶茶走到章新月旁边。

  “翟总看见你刚刚发的朋友圈,特地吩咐我去买的。”

  四周立即传来羡慕的声音。

  我自嘲着抹去眼角的泪水,打定主意撑到下班。

  章新月笑着和他们打趣,起身时看我趴在桌子上,索性直接走了过来。

  “文茵妹妹,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说昨天合同签的很顺利,现在请假翟总肯定会答应的。”

  周围几个同事听到这话纷纷对我甩来白眼。

  “翟带着她去谈的,能谈不下来吗?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这种关系户就是会装,一个被领养的野种,还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小姐啊?”

  “要不是占着和翟总的婚约,翟总才不管她呢,只要长了眼睛谁看不出来,翟总喜欢的明明是章新月。”

  章新月笑而不语,搭在我肩膀的手稍稍用力。

  我浑身瘫软,直接被她推到地上。

  我硬撑着想要爬起来,她七厘米的高跟鞋生生踩在我手背上,痛得我红了眼。

  “哎呀,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明明没有用力啊!”

  她惊慌失措地退开,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

  翟明朗发现这里的骚动,马上从办公室里出来。

  看到地上的我后,他顿时冷下脸。

  “计文茵,我们是有婚约,但现在是上班时间,连我都得以身作则,你就不要搞特殊了。”

  “要是工作完不成,大家都得被你连累加班。”

  “你能不能跟章新月学学?人家也是女孩子,怎么就没你这么矫情?”

  手背上被踩到的地方流出血迹,他蹲下身沾了点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演得还挺逼真,这次又是用什么东西涂……”

  闻到血腥气后,他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他深深打量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才起身返回办公室。

  我扶着椅子想要爬起来,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翟明朗的消息弹出。

  “给你半天假期,别死在公司,脏了地方。”

  4到医院的时候,护士看我脸色惨白直接帮我挂了急诊。

  做完所有检查,医生黑着脸大声质问。

  “你男朋友呢?都流产了还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我愣住了。

  流产?

  医生见我愣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真是乱来!不做措施就算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珍惜!”

  我回过神来。

  “医生,你说我之前怀过孕?”

  她重重叹了口气。

  “是啊,你自己没什么感觉吗?经期没有不正常吗?”

  我低下头,心底涌现出一丝悲戚,却又很快被庆幸取代。

  坐在注射区,我看着滴管里不断落下的药水,突然升起莫名的情绪。

  如果翟明朗知道我们的孩子流产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拨通他的电话。

  “翟明朗,可以来医院一下吗?”

  “你是没有自理能力吗?准了你的假还蹬鼻子上脸是吧?”

  不等我说话,那边迅速挂断。

  再打过去时,听筒里重复起“不在服务区”的提醒。

  我不甘心地打开微信,发出去的消息却被一个个红色感叹号拦下来。

  心底最后那丝期待也彻底消散,握着手机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

  他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笑了,眼角的泪滴却悄然滑落。

  5注射室和等待区离得很近。

  抬头时,我无意间发现翟明朗的身影。

  他坐在章新月身边,轻柔地抱着她。

  我望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升起任何情绪。

  “明朗,你把计文茵送到王总的床上,现在还丢下她来陪我体检,心里就没点舍不得?”

  计文茵看向他,问得毫不遮掩。

  翟明朗烦躁地直起身子,拉开两人距离。

  “让她睡一晚,公司的订单成功拿下,我爸给我的考验顺利完成,有什么不好?”

  清晰的对话声落入耳中,我麻木地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章新月撒娇似的抱住翟明朗。

  “以后你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翟明朗仰头靠在长椅上,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夹杂着几分恨意。

  “计文茵怎么能跟你比?”

  章新月满意地笑了笑,视线若有似无地往我这瞟来,音量也加大不少。

  “明朗,你说计文茵肚子里那个孩子还在不在?王总会不会动作太轻没让他流掉?”

  我的心骤然揪起。

  翟明朗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他把领带扯松了些,语气里带着残忍的坚定。

  “不可能,王总在床上是出了名的畜生,要不然他手底下的订单怎么会这么难谈?”

  “早年有公关的送上门,他还差点闹出过人命。”

  我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在僵硬颈椎的拉扯下一点点转向他。

  每动一下,额角的神经就会跳动着嘶吼一次。

  他说我们的孩子是野种……

  他那晚设计我,是为了打掉我们的孩子……

  两个月前,翟明朗因为订单被抢大发雷霆,在酒吧里喝得烂醉。

  我送他回家,把车停在别墅门口。

  转头那一刻,我发现他眼睛亮亮的,正在皎洁月光下静静看着我。

  “计文茵,如果你只是小时候那个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该有多好?”

  他解开安全带,温柔抚上我的肩头,似乎重新变成那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我的人。

  擂鼓般的心跳战胜我的理智。

  被触发的记忆让我放弃抵抗。

  那晚,我们在车里,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我扶他回房间,照顾了他一整晚,赶在第二天上课前离开。

  我以为他会回到曾经的样子,可他不但忘了那晚,还亲手斩断我们的连接。

  甚至是以这种极尽羞辱的方式。

  我用力扯掉手背的注射器,殷红的血像是开了闸,淅淅沥沥洒满我走过的每一步。

  “啪!”

  响亮的巴掌打蒙翟明朗。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清是我那一刻,满脸都写着莫名的慌乱。

  章新月扑进他怀里,挡在他前面。

  “文茵妹妹,我和翟明朗只是普通朋友,今天他是陪我来体检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翟明朗清醒过来,又恢复对我的厌弃。

  “批了假给你就滚回去乖乖待着,再烦我我就取消婚约,让你滚出翟家,什么都得不到!”

  “希望翟总能说话算话。”

  我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身后响起翟明朗惊怒的吼声。

  “计文茵!你有种再重复一遍!”

  我停下脚步。

  转身,抬头,直视他。

  “我说,希望翟总能说话算话,取消婚约,让我滚出翟家,什么都得不到。”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紧紧捏住。

  翟明朗死死盯着我。

  “怎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想跑了?”

  我笑起来,像十二岁那年看到他为我对抗流氓时那样,目光灼灼,充满坚定。

  “翟明朗,你连我们的孩子都容不下,还绑着我干什么呢?”

  翟明朗所有表情凝固在脸上,眼底的厌恶也被震惊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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