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获救后,老公逼我剃发给初恋
5剧痛席卷而来。
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只感觉生命一点点地逐渐消逝。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陆宴安与医生的争执。
“她只是滞留在国外几天,怎么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
“第三次流产?你开什么玩笑,她不是最能忍吗,这点痛怎么至于晕倒?”
我突然想起,这些年无数次的隐忍妥协。
为了弥补亏欠,我一再放宽对陆宴安的底线。
半夜三点被他摇醒做醒酒汤,哥哥忌日替他和苏若若准备烛光晚餐。
我想方设法,努力做一个完美妻子。
可到头来,却被当成随意使唤的免费保姆。
更可笑的是,我不仅要伺候好陆宴安的饮食起居,连带着苏若若,也变成了我的主子。
不知看了什么,陆宴安的声音突然染上颤抖。
他不断催促医生赶紧对我抢救。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母子平安。
八厘米的腰麻针扎入脊椎,冰凉的痛意让我溢出哭腔。
悲喜交织的回忆疯狂涌入脑海。
想起为我辅导功课时少年碎发下的浅笑。
想起哥哥抢救无效身亡时他无声的泪水。
想起与我耳鬓厮磨时他一遍遍说着恨我。
我曾经期待的日久生情,也在救援到来时,他第一时间奔向苏若若,彻底灰飞烟灭。
我们之间,永远有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
我好像问他。
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琢磨完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的意识逐渐消散。
再醒来,病房只能听见我微弱的呼吸。
就连输液回血,也是护士提醒我才发现。
她告诉我,我前两次流产并未坐好小月子。
这次内伤外伤叠加,生育功能受损严重。
“你别难过,从高台坠落,又长期遭受殴打,能活下来,算是死里逃生了。”
我苦笑着回忆。
第一次流产是陆宴安逼我陪酒,胃部大出血到抢救。
而第二次是得知苏若若回国的消息,他不顾我的意愿要了整晚。
我没有说,也只是不想让他自责。
6住院期间,陆宴安从没出现过。
只有源源不断的补品每天按时出现。
医生们纷纷羡慕我嫁了个好丈夫时,我才猛然惊觉。
原来他理所应当地关心,在别人眼中都闪闪发光。
再见到陆宴安,是我办理出院时,却被告知费用早已缴清。
回到病房,就看到门口静静伫立的他。
相顾无言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开口。
“知月,我来接你出院,老公带你回家。”
像是讨好,他殷勤地拿出饭盒。
“桂圆红枣粥,我亲手做的。”
他笑了笑。
“若若说很好喝,我想你也会喜欢。”
粥还冒着热气,我的心却凉透了半截。
我抬起头,警惕无比。
“头发我不会给的,这样软硬兼施,是为了你的若若吧。”
“不是的,知月,我已经找人替她接发了。”他着急解释道。
我脱口而出,“那为什么要逼我?”
“我们是夫妻,知月,不应该互相猜忌的。”
他的刻意回避,让我只觉好笑。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早就不是了。”
我转身看向他,冷冷地道,“离婚协议难道不是你让老爷子给我的吗?”
陆宴安慌忙摇头。
他阖了阖眼,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是爷爷自作主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和你离婚。”
“我也没想过,自己差点成为害死你的凶手……”
“我不来,不是不想。”他的鼻音格外浓重。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知月,我们复婚,从前的那些恩怨,一笔勾销好不好?”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反问。
“什么?”陆宴安愣住。
“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轻而易举就揭过自己的错?”
话落,我笑着讥讽。
“我该感谢老爷子,帮我脱离苦海。”
陆宴安伸出手,却又无力垂下。
他骤然红了眼,幽怨而缠绵。
“知月,我已经认错了。”
我偏过头,淡淡道,“没人规定,道歉必须得到原谅。”
“况且我跪着求你,你也没有网开一面,不是吗?”
陆宴安想反驳,却无法狡辩自己的过错。
我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一字一顿道,“你就是故意逼疯我。”
“哥哥下药的事,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可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报复在我身上?”
我心口一痛,“更何况他救了你父亲,就算你再厌恶我,最基本的体面也不愿意施舍吗?”
“你凭什么折磨我。”
陆宴安愣了许久,不知所措,只是恍惚地不停道歉。
“知月,你别再逼我了好吗?”
“难道你就清白无辜吗?你们总替我做好选择,谁考虑过我的感受!”
“宴安,小心!”
苏若若冲进病房,脸上血色尽失,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宴安。
她哭着看我,满是心痛,“知月,我不怪你害我,可你连宴安也要不管不顾吗?”
她转头看向陆宴安,心疼道,“宴安,你等我,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完便匆匆推门而出。
陆宴安全程定定望着我。
既有心酸,更多的却是失望。
7我不懂他眼底的失望从何而来。
心下却明了,苏若若的只言片语,远远抵过我付出的一切。
气喘吁吁地苏若若带着医生出现,轻声唤着浑身颓然的陆宴安。
“你走吧。”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陆宴安盯着我,眼中的悲切更重,唇角都不自觉抽搐。
他走近我,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声线嘶哑。
“知月,这是你第一次把我拒之门外。”
他泛红的眼角带着不甘和怨气。
“若若被你连累,还能不计前嫌地为我叫医生,可你呢,甚至连赎罪都不愿意?”
他像是被我伤透了心。
转身离开时,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仿佛他才是那个遍体鳞伤,受尽委屈的人。
看着被踢翻的行李箱,衣物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子,僵直的骨节还在隐隐作痛。
陆宴安留下的一片狼藉,足足让我收拾到半夜。
终于合上了箱子,抹去涔涔而下的汗水,才发现要带我回家的陆宴安再次失约。
我静候着。
等着苏若若想取代我的野心,终究有藏不住的那天。
回陆家搬行李前,我提前和陆宴安发了信息。
可他一句也没回。
我打开监控确认,却在主卧发现了二人的身影。
他们交颈而眠,陆宴安脖间是斑驳的红痕和浅浅的牙印。
凌乱的衣衫,铺满了整层楼梯。
苏若若察觉到动静,提前醒来。
“抱歉啊,宴安缠得太紧,起迟了。”
听懂她话中的挑衅,我淡淡回道。
“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要故意把我留在危险区?”
“不惜伤害自己都要证明他对你的爱,其实你也心底发虚吧。”
闻言,苏若若果然嫉妒到眼红。
隔着监控恨不得将我撕碎。
“我就是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凭什么毁了我的人生!”
“你哥哥多管闲事,你也横插一脚,拆散我和宴安,你们活该倒霉!”
“苏若若,你在国外挥霍无度,花的可都是我乔家的钱。”
我嗤笑着拆穿她的谎言,“你并不爱陆宴安,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才要和我抢。他父亲抢救那天,你早就订好了飞往国外的机票,不是吗?”
“这些年你在国外的开销,用的不都是我哥留下的遗产吗?”
苏若若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但很快,她又凶神恶煞地威胁。
“小心我缝上你的烂嘴,宴安纵容我,我凭什么不能用。”
“就算暴乱发生时,你一直死守清白,可我动动嘴,宴安会信你干干净净吗?”
“你活着,我要抢,你哥死了,我也绝不放过。”
我勾了勾唇。
关上监控的录制键。
整理后,直接压缩打包,全部发给了陆宴安。
十分钟的视频,不长不短。
足够他细细抚摸很久了。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留在陆宅的衣服,我索性全部舍弃。
雨点滴在脸上,滚落到唇边却有些咸。
我想,和陆宴安的爱恨纠缠,也该结束了。
8因为暴乱后留下创伤,我必须按时去看心理医生。
可我被骂到不敢见人。
他们残忍地羞辱我,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我。
“她怎么不死在国外,心肠这么歹毒,白白浪费救援资源。”
“她在发布会上突然发疯,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死了算了,看着她就恶心。”
我衣不蔽体的照片在网上大肆流传。
不出意外,是苏若若的手笔。
我的走光图片被人恶意截图,各种污言秽语纷至沓来。
甚至哥哥的墓前,都被泼满鲜红的油漆。
我毫不犹豫地奔向警局。
苏若若的仇,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赶回公寓时,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全程现场直播。
一大群记者将我团团包围,提的问题淬着毒意。
“乔小姐,您怎么解释故意让苏若若身陷暴乱之中,是想借此掩盖你们兄妹当年拆散恋人的罪行吗?”
“绝对没——”
“绝对没有一个字作假。”
苏若若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站在我对面。
她当众摘下假发。
露出溃烂红肿的头皮。
“乔知月把我害成这样,足以证明她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不仅拆散我和宴安,连带着亲哥哥,也一起去死了!”
她故意戳着我每一个痛点。
就是想激我发火失态。
“乔小姐,不久前您的丈夫让您公开剃发还债,您的发疯是代表反抗吗?”
我冷笑一声,“公开剃发,侵犯了我的人权,况且我和陆宴安已经离婚了。”
“离婚?是陆总看穿了你的恶毒,为了追求真爱吗?”
听着记者嘴中歪曲的事实,我正想打断,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从身侧响起。
“不怪知月,是我有错在先。”
苏若若“唰”地白了脸色。
时隔一天,陆宴安一贯倨傲的头颅,却被压得抬不起来。
他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捕捉一丝喜悦。
却一无所获。
“陆总,您的婚变是否有内幕?”
“乔小姐是被冤枉的吗?”
陆宴安花重金买下了暴乱时的现场视频。
公开时,他眼眶血红。
“我找到了事发当天的目击证人,所有证据都指向苏若若。”
他不敢看我,一声音颤抖着。
“那场暴乱,知月被苏若若故意绊倒,被迫滞留在危险区。”
“知月的哥哥,是我们陆家的救命恩人,当年他本不该丧失,也是苏若若买通医生,害死了他。”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若若。
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然后将她按在身下,一下下发泄着我积攒的恨意。
我掐着她的脖子,“原来是你害死了哥哥。”
陆宴安抱住失控的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履行诺言,替她哥哥照顾好知月,是我利用她的愧疚,迁怒了她一次又一次。”
“甚至还想当众逼她剃发,让她承受网络的暴力,我认罪。”
9直播弹幕疯狂滚动。
“支持乔知月,薅秃她的头发!”
“我真没想到,苏若若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失去了一个男人,就要害死一条人命,兄妹俩险些都没逃过。”
“我要是乔知月,恐怕早被算计死在暴乱中了。”
我每念一条,陆宴安的脸色就煞白一分。
他摇着头,像是哀求我停下声音。
对他迟来的悔意,我视而不见。
刚才讨伐我的记者,又向苏若若发起猛攻。
“残害人命,您和乔知月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苏若若尖叫着捂住脸,不断躲避闪光灯。
“不!别拍了!”
她向陆宴安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男人一脸冷漠。
苏若若哭着求情,“宴安,快帮我解释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陆宴安比我下手还狠。
他只一掌就将苏若若扇在地上。
“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有脸说出我这种话,都是你害得我妻离子散!”
苏若若趴在地上喘不上气,“宴安,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明明说好会娶我的,说过会给我乔家一样荣华富贵!”
陆宴安一脚踹向她的心窝。
“这不是你伤害知月的借口!”
我嗤笑着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不久前,陆宴安为了苏若若,逼我剃发还债。
而今天,他又为了我,打得苏若若不成人样。
果然,男人的嘴脸,最善变不过。
警察冲进现场,给苏若若戴上手铐。
“经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罪,和我们走一趟吧。”
苏若若还没从真相揭穿的恐惧中回神。
当即被警察的话吓尿了裤子。
她吓得瑟瑟发抖。
却还是浑身狼狈地跪扑在我脚边。
“知月……不,陆夫人,你行行好,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楚楚可怜,“陆宴安说过,要把乔氏的股份转移到我名下,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不……”
“够了!”陆宴安大吼,把她一把搡进警车。
我看着一摊烂泥般的苏若若,低声呢喃,“下地狱去赎罪吧。”
陆宴安牵住我的手。
“知月,我替你讨回了公道,我们能不能……”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出言打断,“你不是一心认定我有罪吗?”
“说出真相,就想来当我的救世主吗?”
他颓然望着落空的手。
“陆宴安,我其实一直在反思自己。”
他猛地抬起头。
“当初被下药,为什么不把你当成男模随意对待。”
我讥讽着踩碎他最后一丝希望。
“你如果还残存人性,就该跪着向我哥哥忏悔。”
“你的默许,纵容,怨恨,活生生害死我们三个孩子。”
“也亲手斩断了我们最后一丝羁绊。”
“爱上你这种虚伪的人渣,我悔不当初。”
10陆老爷子拟的离婚协议很厚道。
数着银行卡里无数个冰冷的一串零,我心里的那个声音不断叫嚣。
离陆宴安,越远越好。
正如我所愿,陆宴安没再出现过。
只托人送来一份股份转让书。
“陆总说对不起您。”
“这是您哥哥当年转让的股份,算是物归原主。”
我点了点头,并未推辞。
临走前,助理叫住我。
“陆老爷子也有东西要转交。”
那块代表陆氏女主人身份的传家玉佩,终于在我和陆宴安一刀两断时,来到我手中。
这次,我没有收下。
只剩心底的酸涩说不清道不明。
本以为陆宴安知难而退。
可哥哥忌日那天,他却出现在墓园。
陆宴安跪在墓碑前,晨露打湿他的头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墓碑上的污渍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向他磨出血泡的指尖,我叹了口气,默默放下怀中的白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痛哭流涕的陆宴安抱住小腿。
他紧贴着我,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泪水冰冷滑落。
我试着抽身,没抽开。
心底烦躁,直接踩上他的手背。
“滚,别脏了我哥哥的坟头。”
可陆宴安却抱得越紧,不愿松手。
“知月,我没有想纠缠你,我只是想来忏悔,赎清罪孽。”
“那为什么不松手?你陆总位高权重,我们兄妹受不起你的赔罪。”
陆宴安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他挣扎起身,笑得心碎。
“爷爷给你的卡,我每个月都在定时往里汇款。”
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只要你和我复婚,我名下的财产都可以转让给你。”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知月,如果你还怨我,那就亲手了结我。”
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目光沉沉,语气渗着阴森。
“别不理我,我会疯掉的。”
“是你逼疯了我。”
“可那不是我的本意!”
陆宴安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扣住我的腰,在哥哥的墓前,想俯身吻我。
我用力掰过他的脸,转向碑前黑白的照片。
陆宴安一瞬间脱力,扇了自己两巴掌。
他缓缓跪下,攥住我的衣角。
“知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用力抽回手,淡淡开口。
“太晚了。”
11“晚到我已经忘记,为什么会爱上你,晚到那些痛苦,牢牢印在了我的骨子里。”
“都是我……”陆宴安眼底猩红,笑中带泪,“是我醒悟得太迟。”
“知月,你知道吗,我嫉妒你的哥哥,所以不敢去爱你。”
“我的人生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我能自己做主。”
“父母总是耳提面命地教育我,要向你哥哥看齐,娶一个像你一样知书达理的妻子,我烦透了。”
“他们逼我循规蹈矩,你哥哥也试图摆布我的婚姻,所以我恨上了你。”
“知道苏若若出现,哪怕我知道她有所图谋,可我卑劣地想,这起码是我自己选的。”
他红着眼,吐尽满腹委屈。
“我恨你哥哥,为什么算计我,又要救我父亲?所以这份怨气,被带到了我们的婚姻里。”
“我也想让你,尝尽痛苦的滋味。”
听完,我轻笑出声,眼底漫上一层悲凉。
不过一刹那,便归于平静。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无辜的。”
青梅竹马,多么深厚的情谊。
我却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阴暗可耻。
他本可以不娶我,甚至可以拿钱打发我。
但他许下承诺,却又不想负责。
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因为愧疚,我不知熬过了多少个难眠的夜。
可最后呢?
“别再卖弄你虚伪的负罪感,乔家欠你的,在我哥哥去世那一刻,早就还清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声线的颤抖。
“更别说他的死,还有你的推波助澜。”
我乔知月,从不欠他什么。
他和苏若若莫名的恨意,不过是把对生活的不满,发泄在无辜的我身上。
我咬住唇。
垂下的发丝顺势遮住发红的眸底。
“我被贬进尘埃里,不就正像当年的你吗?”
“你成功的,成了当年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说完,陆宴安脱力跪在地上。
恸哭声骤然在墓园响起,破碎的声音如同野兽哀鸣。
“知月,我会改的,我不骗你。”
我面无表情,“可陆宴安,你怎么改,和我无关。”
“你走吧,想到这段婚姻,我只觉得恶心。”
我为我的错爱付出了代价。
现在,轮到陆宴安用余生还清罪孽了。
他哭得悲切,我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离开后,我养好了一身疤痕。
也不再惊醒于漫漫长夜。
因为我知道,离开陆宴安后,每天都是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