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矿
我心头一惊。
他怎么知道我们是道上的人?
李莎跟高文强也同样面露骇色。
而我们这番表现,无疑更加坐实了细疤男的想法:
“不用猜了,就你们刚刚那幅镇定的样子,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要说不是道上的,我肯定不信,只是我不知道几位……是黑,还是白呢?”
至于细疤男为什么这么问,全因高文强身上所散发的那股子军人正气。
事已至此,我也没打算瞒着,直言告诉对方,我们是‘同行’
。
只不过此行非彼行,而是三十六行中的外八行,又称外八门,分别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以及索命门。
其中,外八门以盗门为首,囊括了飞贼响马,摸金术士,流寇扒手等一众无本的卖卖,皆可称自己为盗门中人。
而从刚才细疤男跟鹰钩鼻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家伙就是个专门打劫富人家的响马,我们是摸金的盗墓贼,可不就是同行中人。
“原来哥几个是摸金的啊,失敬失敬。”
细疤男抱了抱拳:“听口音,哥几个应该是灰八爷吧?”
灰八爷是对北方盗墓贼的统称,南方则是叫土夫子,中原称走地仙。
我不明白细疤男问这作甚,但还是下意识的说是。
“那就好。”
细疤男很奇怪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没下文了,我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反倒是高文强,好奇的询问起细疤男兜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鹰钩鼻他们这么害怕?
“你说呢?”
细疤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和李莎则是早就猜到了,那东西多半是枪。
随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聊,渐渐的也熟络了起来。
细疤男人如其名,不仅皮肤倍儿白,像个小白脸似的,名字也有个白字,叫沈慕白,吉林人。
早年间师从机关门,但由于师门恩怨,门派被灭,他也被仇人追杀至逃出东北,后加入西北一带的草寇队伍,当起了响马。
这一当,就是整整三年,直到前段时间,沈慕白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当年师门被灭的线索,如今重返吉林,就是为了替师门报仇。
我没想到沈慕白竟然跟我一样,都看重师门恩情,心生敬重的同时,也有意结交。
他也对我们这些手艺人十分钦佩。
一番深入交谈后,我们几人开始以兄弟相称。
“对了,沈哥,刚刚你突然问起我们是不是北方的,是什么意思?”
我好奇道。
沈慕白有些吃惊,但也没多想,解释道:“前段时间在桦甸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难道没听说?”
我和高文强齐齐摇头,后者是属于那种埋头苦干型,很少打听道上的事。
我则是刚刚出来,又一心为师娘筹措手术费,也就没去多打听道上的闲事。
反倒是李莎,似乎对江湖上的事了解不少:
“你说的是不是北方商会跟南方商会,在夹皮沟抢夺金矿开采权的事?”
“对咯,就是这事!”
这时,高文强提出疑问:“不对啊,这商会竞争金矿开采,跟咱们又有啥关系?”
“关系可大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南北商会就是盗门推在明面上的势力,基本垄断南北两方的地下古玩交易跟倒斗事宜。”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全因当年师父带我四处盗墓的时候,只要是这南北商会的地盘,我师父都会带我上门拜山头,以表尊重。
接着我又对这事提出疑问:“沈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开采金矿是假,矿下有钉才是真吧?”
因为这种手段很常见,只要发现哪里有大墓,且工程量巨大,有实力的盗墓贼就会跟当地居民把这个地方给包下来,说是种植也好养殖也罢。
总之就是不让人靠近,以便干活时不被发现。
“没错,不过我听说这金矿也确有其事,但它的价值远不如地底下的东西,可惜啊,强龙难压地头蛇,
这俩商会闹到最后,不仅开矿权没弄着,还损失了一大批好手,以至于订下从此以山海关为界,南北两边人马互不犯界,一旦发现,那就是死生不论了!”
沈慕白解释道。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但我更好奇的是那条地头蛇是谁,竟然能同时压过南北商会!
“是一个叫贺老九的人,祖上早些年闯关东,慢慢组建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后来得到民国军阀张作相的支持,打垮了当时夹皮沟的土皇帝韩家,从此称霸一方,直至今日。”
说到这,沈慕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显是跟这个贺老九有事。
但对方既然没有明说,我也不好多问。
几个小时过后,我们终于是抵达了吉林站。
在火车站口,我们跟沈慕白道别后,就打车赶往桦甸市。
说起这个桦甸,可谓是历史悠久,最早能追溯到三千多年前的古肃慎族部的聚集地,也就是清朝女真的先祖。
而桦甸最出名的,莫过于唐玄宗开元元年,粟末首领大祚荣受唐册封,在此所创立渤海王朝,是名副其实的辽东第一盛国。
我们此行目的地,就是地处桦甸市区东南,北麓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偏远古镇,红石镇。
旁边好像就是之前沈慕白所提及的夹皮沟镇,两镇挨得非常近,几乎是连着一个山脉。
到了市区后,我们先是找了一家旅馆放好工具,并将地址发给平叔,以便跟新帮手汇合。
接着我便出门购置了几套采药农的衣服,以及镰刀竹篓等必要工具。
因为在桦甸山区这边,最常见的就是人参、天麻、灵芝等野生药材,所以当地的采药农屡见不鲜,非常适合我们伪装踩点。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李莎跟高文强出门,赶往红石镇。
但让我们没想到是,在途径夹皮沟镇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