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种情况？”

　　路砚青皱起了眉头。

　　“是的，我们现在开通了一种空中注册业务，这是专门为不喜欢透露自己隐私的客户设立的，客户只需要拨打我们的服务专线就可以进行空中注册，不需要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那这就是说，我根本不可能获取对方的信息了？”

　　“是的。”

　　“毫无办法了吗？”

　　“也不是。”

　　“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对用户的确切位置进行锁定。不过，这需要警方的授意！”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现在我以刑侦队长的身份希望咱们这边可以帮忙锁定这一手机用户的确切位置。”

　　“好的，请稍等。”

　　……
　　半分钟后。

　　“该手机用户已关机，暂时无法搜寻她的手机信号。”

　　“关机？”

　　“是的。”

　　路砚青无奈的摇摇头。

　　“请你随时关注对方的确切位置，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后，路砚青调转车头开向局里。

　　那个电话跟他约定的时间是在晚上，他有必要回局里听一下老局长的意见，包括今天他与洛念平的一番谈话，都有必要给老局长汇报一下。

　　这段时间以来，路砚青与老局长所进行的长谈加起来足已超过这些年来两人进行的所有谈话的时间总和。
　　而现在，每当他的调查有所发现，都习惯找老局长进行一番分析，甚至对于这样的长谈分析产生了些依赖性了。

　　路砚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局长正在翻看各部门汇总出来的吴律师遇害案的材料。

　　老局长看到路砚青后无奈地摇摇头。

　　“毫无可利用价值。”

　　“凶手很高明，不会留下痕迹的。”

　　“你今天看起来很忙？”

　　“我去了一趟洛氏企业，找洛念平谈了谈。”

　　“看来我猜对了，说说看，有什么新进展？”

　　“收获不大，洛念平几乎是一无所知。”

　　“是不是故意不说？”

　　“不像，对于洛老先生的遗嘱，他仅仅是怀疑。对于洛清禾的态度，他似乎也是模棱两可，倒不是原先分析的仇恨使然。再就是，他看起来对发生的一切也充满了疑问，他也在寻找证据。”

　　“什么证据？”

　　“关于洛老先生遗嘱的，他还是咬定，吴律师手上那份是假的。”

　　“看来他很会伪装。”

　　“什么？”

　　老局长的话让路砚青有些吃惊。

　　“对于洛清禾，他显得很宽容，是吗？”

　　路砚青点点头。

　　“这很好理解，因为他很明白，现在光靠仇恨解决不了问题，不仅如此，还会引起警方的怀疑，所以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

　　“你在怀疑他？”

　　老局长点点头。

　　“那天在遗嘱宣布现场他的表现是真实的，他很愤怒，这很正常，而今天他看起来多了个心眼。”

　　“不过，我感觉他今天倒不像是在伪装，只是相比那天冷静了许多。”

　　“这有区别吗？”

　　路砚青疑惑地摇摇头。

　　“我总感觉，除此之外还一定有别的可能！单纯因为遗嘱而杀人，这未免太明显了吧？”

　　老局长摇摇头。

　　“我并不是说洛念平一定是杀人凶手。你说的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那会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你应该再找洛念平谈谈，我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他知道的这些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其实当时与他交谈时，我就已经觉察出来了，他对我隐瞒了许多情况，为此我还问过他，他也并不否认，只是说有些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让我耐心的等一下。”

　　“那会是什么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再找他谈谈？”

　　老局长摇摇头。

　　“既然他不说，再找应该也没什么用。不用太心急，要学会忍耐。”

　　路砚青点点头。

　　“说说看，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路砚青一下陷入了矛盾当中。

　　他想到了之前那个神秘的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局长。

　　说实话，路砚青对于今晚的这场“约会”
　　着实捏了把汗，他非常想从老局长那里得到一些鼓励的话，这样他就会有足够的信心完成此行，但问题是——那个警告！
　　之前他就因为“违约”
　　而让吴律师惨遭毒手，所以他现在更不敢再冒险了。

　　想到这些，他决定还是要将此事对老局长隐瞒起来。

　　“暂时还没想好。”

　　路砚青心虚地躲过老局长的眼神。

　　老局长点点头，表情很平静，显然并没注意到路砚青得异常，当然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而故意装作视而不见。

　　“我们手头能够取得突破的线索的确很少，不过，你还需要多动动脑筋。这次破案我真的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路砚青看了老局长一眼，发现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疲惫不堪的表情，这种表情可是他头一次看到。
　　在他眼里，老局长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遇到困难总是信心百倍地迎难而上，这也是他从老局长身上学到最可贵的品格。

　　而今天，老局长的反应却是这样的出乎意料！
　　老局长看出了路砚青的心思，一脸慈爱地拍拍他的肩。

　　“好好干！”

　　老局长脸上那丝费尽挤出的笑容让路砚青幡然醒悟。

　　老局长是对的，他又进了死胡同，前途暗淡，无从下手，敌人太强大了！
　　“老师……”